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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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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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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漫漫, 對自己的妻子許下過不少諾言的裴彥蘇,這一次也同樣言出必行。

眼淚被他擦幹,沒有任何痕跡。

從落地的銅鏡前到湢室的浴桶裏, 從書室的大案再到拔步床內, 他們在許多地方留下了交疊的足印,將滴落的汁液踩得亂七八糟,卻無暇顧及。

她不願意講沒有關系, 他不逼她講,反正他會用她被幢到失焦的瞳孔、含在喉嚨的嬰寧、雪白肌膚上的青紅痕跡來償還, 等她受不住啞著嗓子求他,他嘴上哄著她親著她, 但勁力卻半點沒有松緩, 反而愈發深勇。

在最放肆的時候, 他拉著她的小手,滑過那仍然掛在她月, 要間的火紅束匈, 來到她平坦的小月,覆按住那青色的鼓,起濁濁低沈地問她, 這是什麽, 公主知道嗎?

“狗……是狗……”她眼睛都掙不開了, 只能抽抽搭搭地回答,再多一個字都沒了力氣。

然後, 他再心滿意足地繼續占著,就是不放過她。

在冀州的清晨悄然來臨的時候, 整夜耕耘的男人才終於雲銷雨霽,擁著早已昏厥的妻子安然入眠。

偏執和瘋魔逐漸消散, 理智和希望重新歸巢。

這一次她不說,或許過兩日她便能說了。

他相信會有轉機。

之後,蕭月音整整昏睡了一日一夜。

她總覺得自己仍在幻境,耳邊除了與裴彥蘇交錯的喘,息和男人時不時幾句羞得她無地自容的浪話之外,便是片刻也不停的銀鈴響動。

叮鈴鈴,叮鈴鈴,和他動作的節奏別無二致。

等到耳邊的響動終於停歇,她也好不容易勉強恢覆了過來時,再一問準備出門去往府衙做事的裴彥蘇,才發現距離九月初九,竟然只剩不到一日了。

“是我不好,”見她紅潤的小臉因為這時辰生了委委屈屈的慌亂,裴彥蘇又踱步回來,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主動認錯,“前晚,鬧你鬧得太狠了。”

蕭月音並沒有被這輕飄飄的認錯安慰好,黛眉反而蹙得更緊,她嘟囔著:

“明日便是大典,可是我好像什麽也沒有準備。”

“公主放心,”一旁的戴嬤嬤聞言連忙補道,“這兩日,已經將公主在大典所需的所有物什齊備。”

“那……二哥與二嫂他們,今日什麽時辰到冀州?”一顆心剛剛放下來,另一件事又讓蕭月音緊張起來。

“應當大約是日晡之後,”裴彥蘇接了話,“不過今日不湊巧,我在府衙那邊的事情頗多,不能陪你去接二哥和二嫂了。不過,我也知道你們兄妹之間感情甚篤,眼下數月未見,若是有我在場,很多話,都不方便說吧?”

蕭月楨與蕭月桓性情相仿,兄妹兩自小就更為親厚,蕭月音此前為了演得更好,時不時會在裴彥蘇面前提起這位二兄長。

當然,那些話語的內容多半來自戴嬤嬤的回憶,只言片語,演繹一番也勉強能糊弄過去。

“大人這是說的什麽話……”此時蕭月音兩眼放光真誠如白璧無瑕,嬌靨上紅霞淡淡,杏眼彎彎,“既然是公務繁忙,親迎兄長這樣的瑣事,大人自然不必親自出馬。”

就這樣,前晚那些混亂的雲雨所帶來的陰霾便徹底退散下去。兩人含笑著又說了一會兒話,裴彥蘇便出門忙公務去了。蕭月音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振作,開始沐浴更衣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準備出城迎接自己的二哥蕭月桓和二嫂姜若映。

裴彥蘇不和她一起去迎接,正好讓她有機會單獨和蕭月桓通氣。

待她這個小妹,蕭月桓雖然遠不如蕭月權那樣體貼親切,但他到底也是她同父同母的嫡親哥哥。此番冀州歸還一事,又是兩國邦交正事中的正事,只要蕭月音有機會提前和蕭月桓把那些可能帶來嚴重後果的話講清楚,這一次在冀州的種種,對他們所有人而言,都想必會輕松不少。

半是演戲半是真心,蕭月音早早便到達冀州南城門外等候。一直到了日晡快要結束,才看到官道的盡頭,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伍。

自從在幽州送走和親隊伍之後,她再也沒有大周來的人。盡管弘光帝這個父親自小待她不公,踏上和親之程後,她也真心實意將自己視作大周的公主,盡量為大周爭取。眼下再見熟悉的車馬,即使她並沒有多麽熱切盼望見到蕭月桓夫婦,眼角卻還是不自覺濕了。

相比起來,蕭月桓夫婦卻是冷淡地多。

蕭月音見到大周的隊伍靠近,先是早早下了自己的馬車,等自己兄嫂的馬車徹底停穩後,更是主動走到馬車前,先朝內打了招呼:

“康王殿下、王妃,一路奔波辛苦了。”

馬車內的康王妃姜若映一聽到蕭月音喚自己的那聲“王妃”,心頭卻一陣不太舒服,與自己的夫君蕭月桓對視了一眼。

姜若映的娘家家世並不算顯赫,按理,嫁給蕭月桓這個先皇後嫡子根本沒有資格。不過,姜家和現任皇後宋氏的宋家有些沾親帶故,在宋皇後的撮合下,姜若映卻也早早被指婚給了蕭月桓,她本人也因此很早便與蕭月楨往來,兩人關系甚篤。尤其是今年年初,在與蕭月桓完成大婚、正式成為康王妃之後,姜若映進宮的次數便更多,蕭月楨與裴彥蘇那些事,她也幾乎都知曉。

當然,蕭月楨與蕭月音這對雙生皇女之事,她倒是全然不知情。是以在上一次為永安公主和親漠北送行時,姜若映真情實感地為蕭月楨遠嫁傷心悵惘了許久。

但如今卻不同了。

蕭月桓自然領悟了自己王妃這眼神中的含義,先一步鉆出了馬車的車廂,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下馬凳前的蕭月音,懶懶問道:

“只有永安公主一人來迎嗎?駙馬呢?”

這話十分傲慢。

歸還冀州本就是裴彥蘇夫婦出於情分做出的決定,蕭月桓作為周廷代表不感恩戴德,開口不僅不稱自己的妹夫為“赫彌舒王子”,還要質問他為何不出城來親迎自己。

站在蕭月音身後的戴嬤嬤一聽便皺起了眉頭,暗自感嘆康王過了幾個月仍舊沒有半點長進。

比蕭月桓慢一點出來的姜若映本來也這樣想,卻在看清面前蕭月音時,暗暗為自己的夫君叫了聲好。

一別幾個月,她原本以為這替嫁的公主受盡漠北塞外風沙摧殘,應當如殘花敗柳一般枯萎,可事實卻恰恰相反。蕭月音穿著一身黃櫨色裙裝,滿頭青絲只有元寶髻上一只縲絲金鑲紅寶石偏鳳,妝容素雅得宜,煢煢孑立在秋日的夕陽裏,仿佛一朵傲世盛開的秋菊,叫人根本移不開眼。

姜若映撇了撇嘴,剛在蕭月桓身後站定,又聽蕭月音說來:

“王子他庶務繁忙,今日不能來迎接二位大駕。聽二哥這樣說,可是不想見到妹妹我?”

蕭月桓這才想起蕭月音此時還頂著蕭月楨的身份,當著大周和漠北許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做得太過,便又瞬間變了一副笑臉:“都嫁了人這麽久,還會和二哥玩鬧說笑,幸好王子不在這裏。”

反正,他康王的架子擺夠了,其餘的,等坐下來再慢慢說。

今日跟隨蕭月音一並來迎接康王夫婦的還有宮婢翠頤,眼看公主和兄嫂開始和睦對話,她便看著時機便宜,悄悄找到了康王妃隨行的婢女。

翠頤從前是蕭月楨的貼身宮婢,姜若映時常進宮見蕭月楨時總帶著自己的貼身婢女,因此翠頤與她們也算相熟。

***

這一次歸還冀州,算是這華夏大地幾千年來第一稀罕事,弘光帝自然是鄭重其事,派遣的隨行眾多。當然,兩國為了體現各自的誠意,約定都不帶軍隊到冀州來,蕭月桓所帶的人都是文人。

需要安置的隨行人員人數眾多,冀州城小小的驛館住下裴彥蘇一行,連多餘的房間都不能提供給蕭月桓夫婦。所以這次還和之前在幽州沈州時一樣,康王夫婦被安排在了從前冀州大戶人家的高門深宅之中,那府宅距離驛館極近。

接風宴也自然在那府宅中,裴彥蘇仍忙於公務,只有蕭月音一人出面。

宴上的菜肴多是漠北的庖廚所制,習慣了大周精致吃食的康王夫婦自然很難下咽,幸而有直沽那邊新鮮送達的海錯,蕭月桓與姜若映吃著還算舒心,不過,等他們知曉這海錯是裴彥蘇特意安排日日送來給蕭月音的時,兩人的臉色又差了一些。

“本王與公主是親兄妹,你皇嫂也與你甚是親厚,我們一家人之間說些體己話,這些伺候的人,就都下去吧。”酒足飯飽,蕭月桓慢條斯理說道。

蕭月音明白他這是要說正式了,便朝貼身侍奉在側的韓嬤嬤和戴嬤嬤使了眼色。

待所有婢仆們徹底退下後,蕭月桓放下酒盞,直直看向蕭月音,語氣與方才的和善完全相反,盡是粗狠:

“小妹,你頂替楨楨之後過得日子也算不錯。你又為什麽要多此一舉給大哥寫信,讓大哥將隋嬤嬤留在鄴城的親眷全部下獄?”

蕭月音一楞,這才想起他所指為何。當初隋嬤嬤乃漠北細作一事曝光,她為了周全考慮,確實給鄴城的蕭月權寫過信,看看是否需要嚴查隋嬤嬤的家眷。

而原來,隋嬤嬤的家眷確實有問題,否則以蕭月權的寬厚仁慈,根本不可能將他們全部下獄。

正思索如何回話,又聽蕭月桓質問:

“楨楨草草嫁給宋家人已經十分委屈,隋嬤嬤是從小帶她的乳娘,你可知楨楨知道這些,有多傷心?”

蕭月音心頭大震——

蕭月楨已經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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